”跟住去邊度“那一場show里,黃子華說,他坐在自己那個有廁所有廚房的大廳里,突然感到空虛和失落,失落並不是因為他想得到的東西一樣都得不到,而是因為他曾經想得到的東西現在都不渴望了。
都說,『無欲則剛』。
但是,好像其實什麽都不要的人,跟一無所有的人一樣,都是最可怕的。
像bob dylan唱的『when you've got nothing, you've got nothing to lose』.
無所得,就無所失。
無所欲,也就無所求。
無所求,就沒有盼頭。
沒有盼頭,就沒有每天早晨起床的理由。
沒有每天早晨起床的理由,就沒有睜開眼的勇氣。
沒有睜開眼的勇氣,就沒有閉上眼的必要。
沒有閉上眼的必要,於是就...失眠了。
↑一串歪理。
煎熬過半個多月的論文閉關期,導師給的任務也交了,大運會的培訓也是八月初的事情,至少這幾天是徹底放假了。
於是又莫名其妙開始失眠,開始掉入怪圈。
無所事事,三餐不定時,睡覺時間睜著眼看落地窗發呆,下午醒過來看著妳no calling any time的簽名猜是寫給誰的。
窸窸窣窣翻出空片、鉛筆和橡皮,遊魂機械似地把背面框架畫好,然後開始放空。
我不知道現在的妳喜歡什麽。
我猜妳可能開始厭煩我的反復無常三天兩頭失蹤不對是失蹤大半年了。
我甚至連妳是否還住在上次給我的那個LA地址都不確定了。
收到上一份包裹好像也已經是年初的事情了,生日沒有一句話,妳大概忘了,或者選擇不記得了。
而我又有什麽權利生氣。
前幾天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通知取包裹的電話,什麽都沒說清楚,郵局也沒有催領,也就這樣了。
我連猜是不是妳寄的都懶得猜了。
我只是記得上一封信,好像羅列了自己的所有缺點,然後說我不懂。
然後妳回了什麽呢,忘了。
我問問題不聽答案的毛病,一直都改不了。
對我來說,問了個問題就是拋了個石子到河裡,能聽到咚一聲或者看到水濺起來就够了。
誰去管聲音好不好聽,水波的形狀是什麽呢。
然後妳說,覺得離我的世界越來越遠了。
事實是,我從來不知道我是有一個世界的。
也從來不記得有誰進來過吖。
我自己都在外面露宿。
事實是,妳上一次,好像是三年前回來的時候,那夾雜著中文的美式英語,我竟然聽得有點累了。
然後呢,沒有然後了。
前幾天,把麥兜故事又看了兩次。
麥兜一直說珊珊,我跟著念了句珊珊,就哭了。
黃生說,工作是一種解脫。
一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一件事告一段落,就會不知所措問:跟住去邊度吖?
每看完一場演唱會,唱完一次通宵K,完成一份工作,離開一個地方,我心裡也都是這樣不知所措。
循環《下雨天》。
不再一下雨就想妳。
但是經過主席臺還是會習慣性轉頭看那天凌晨想看日出的時候很不給面子愣是下起了雨沒有太陽的山頭。
最近的世界製造恐慌的新聞滿天飛,仿佛很多人的價值觀都在一夜之間被顛覆。
我一直卻相信,世界一直都是那個世界,只是現在我們獲取信息的渠道太多罷了。
有些事情,如果知道了卻只能無能為力義憤填膺甚至成了散播謠言的幫兇,那麼不知道比知道好。
你是不是不回來了呢?
算了,我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不用陪我講,陪我講出我們最後何以生疏。
我只想聽聽eason唱最佳損友,然後哭到天昏地暗,哭到世界和平,哭到有一個幸福美好的未來。
跟住,你話,去邊度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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